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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千年来,一种名为麦地那龙线虫的寄生虫一直困扰着非洲和亚洲的居民,因为它会导致一种非常可怕的疾病。这种蠕虫的拉丁学名为D,有小龙的意思,其幼虫也被称为几内亚龙线虫。

在参观进化景观的旅程中走了这么远,你或许已经对万物之间的关联性了然于胸。我们的基因组成一直在努力适应我们的生活环境和气候变化。我们吃的食物为了应对以它们为食的生物而进化,继而我们又为了应付它们的进化而相应地进化。我们已经看到,人类已经进化出抵御或者成功应对特定的传染性疾病(如疟疾)的方式,但是我们尚未讨论这些传染性疾病是如何与我们一起进化的。上述问题的答案就是:它们绝不犯错,而这同样也是数百万年来人类能够不断进化的原因。总而言之,每一种生物,无论是细菌、原生动物、狮子、老虎、熊,还是你的小弟弟,都肩负着两个重要的使命:生存和繁殖。

现在,为了真正了解人类和生活在我们身边的数百万个微生物之间的关系,你必须先摒弃一些旧的观念,比如所有的细菌都是坏蛋,所有的微生物都是掠夺者,所有的病毒都是恶棍等。事实上,我们一直都与这些微生物共同进化,而且这种进化往往是互惠互利的。今天我们身体功能的运转方式与数百万年来人类与传染性病原体之间的相互作用是直接相关的。人类的一切,从我们的感官到我们的外表,再到我们血液中的化学成分,都是由对疾病的进化反应形成的。甚至,性吸引力也与疾病有关。看到某位性感的异性,为什么你会觉得他(她)身上的气味如此具有诱惑力?这通常表明你和他(她)有着不同的免疫系统,如果你们俩一起生育下一代,那么你们的孩子会拥有比你们更广泛的免疫力。

这些微生物大多存在于消化系统中,它们在其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这些肠道细菌或者肠道菌群通过分解不能被人体直接吸收的食物来帮助我们创造能量;它们能够帮助训练我们的免疫系统,来识别和攻击有害的生物;它们能够刺激细胞的生长;它们甚至可以保护我们免受有害细菌的侵害。事实上,许多人在服用抗生素时遇到的消化问题直接与肠道中正常菌群的失调有关。使用广谱抗生素(,即抗菌范围广泛的抗生素,如氯霉素、四环素等)就好比是地毯式轰炸,它们无法分辨敌人、盟友和无辜的旁观者,会将挡路者全部杀死。这就是为什么许多医生建议,在服用抗生素的同时最好喝点酸奶,因为酸奶中的细菌是友好的益生菌,它们能够临时扮演肠道菌群的角色,对消化功能提供一定的帮助和保护,直到肠道菌群恢复至正常水平。

然而,并不是所有寄居在你体内的细菌都那么友好。此刻你的身体可能正在成为脑膜炎球菌、金黄色葡萄球菌和肺炎链球菌的保护伞,这些细菌分别可以导致脑膜炎、中毒性休克综合征和肺炎。幸运的是,你体内成千上万的微生物盟友也开始采取行动,以便将这些坏家伙牢牢控制住。

通过所谓的屏障效应(),肠道菌群会占用支配消化道内的资源,来限制肠道内致病细菌的生长。有益菌则会同我们的身体一起严防死守,以确保有害的细菌无置锥之地。也正是出于类似的原因,一些医生会建议那些易受酵母菌感染的女性通过食用酸奶等食物或者服用补充剂来补充益生菌。就像它们在消化系统中所做的那样,益生菌会作为天然有益的细菌形成屏障效应,以抑制阴道酵母菌的生长。有些益生菌比较友好的原因之一与它们对金属元素的喜好有关。还记得我们在前面说过,地球上几乎所有的生命形式都需要依靠铁来生存吗?当然也会有例外,其中之一就是一种被称为乳酸菌的细菌,它是最常见的益生菌之一,主要依靠钴和锰而不是铁来生存,这就意味着它不会觊觎你体内的铁元素。

黄蜂幼虫杀死了一动不动的蜘蛛,并把它彻底吸干。饱餐一顿之后,它将蜘蛛的空壳无情地丢弃在了丛林的地面上。第二天晚上,黄蜂幼虫做出一个茧来,把自己紧紧裹住,茧悬挂在由死去的蜘蛛编织的加固网中,幼虫进入了它生长期的最后阶段。大约一个半星期以后,一只成年黄蜂终于破茧而出了。

此外,埃伯哈德博士的研究也明确地告诉我们,无论黄蜂幼虫注入蜘蛛体内的生化物质起着何种作用,这种作用起效很快,并且会持续一段时间。在实验室研究中,在蜘蛛开始织茧网,但是织网活动还未结束(也就是在黄蜂幼虫已经对蜘蛛实施了精神控制,但是还未杀死它)时,研究人员将寄生在蜘蛛体内的黄蜂幼虫取出来以后,我们可怜的蜘蛛朋友又继续织了几天的茧网,直到它神志清醒,恢复正常的织网程序。

自然界中宿主操控的例子数不胜数,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因为很多寄生虫繁殖过程的关键一步都离不开它。对于很多寄生虫来说,所有的努力都将归结为一点:如何从一个宿主的体内迁移到另一个宿主的体内。在我们回到寄生虫操控人类的话题之前,让我们先来看看另一种寄生虫,它正在为运输问题而苦恼不已。

枝双腔吸虫(D)是一种生活在牛羊肝脏中的小蠕虫,它通常也被称为柳叶刀肝吸虫。设想一下,假如你和你的家人一起住在一只绵羊的身体里面,那么你一定不希望在绵羊死去的时候,你的子孙后代都跟着灭亡吧?所以,你就得想办法让你的孩子进入另一只绵羊的肚子里。而对于吸虫来说,当成年吸虫产下虫卵以后,这些虫卵会随着宿主的粪便被排出体外,此时的虫卵一直保持休眠的状态,直到蜗牛出现并吃掉粪便,在这个过程中虫卵也会被吃进去。一旦被吃掉,虫卵便开始在蜗牛的体内孵化,最终新生的吸虫会通过蜗牛的黏液被排泄出来。继而,蚂蚁又将黏液吃掉,成为吸虫新的宿主,开始了生命新的征程。然而,前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想想看,待在蚂蚁体内的你需要进入一只绵羊的体内,该怎么做呢?

在各种生物体中,擅长操控宿主的不只是昆虫和蠕虫,病毒和细菌更是深谙复杂的宿主操控程序的行家里手。狂犬病()病毒就是其中一个有趣的例子,它能够在多个层面上对宿主进行操控。狂犬病病毒寄居于宿主的唾液腺中,使宿主难以吞咽。由于宿主无法吞咽,便会口吐白沫,唾液中充满了狂犬病病毒。一旦宿主开始口吐白沫,病毒很可能已经感染了它的大脑,其中的化学物质使宿主变得越来越焦躁不安,越来越有种想攻击其他动物的冲动。当宿主终于无法忍受这种感觉时,就会撕咬其他动物。由于宿主唾液中充满了狂犬病病毒,所以它们的撕咬是有传染性的。愤怒的一咬加上具有传染性的唾液,新的宿主由此产生,同时也意味着该病毒可以继续存活和繁殖了。鉴于狂犬病发作时愤怒而有攻击性的行为,我们有了这一英语习语,用来表示非常愤怒的之意。此外,狼人的传说也极有可能源于古代人对狂犬病病毒发作时的观察,传说中狼人只需要咬上一口,就能将受害者变成一只像狼人一样疯狂咬人的野兽。

对我们人类来说,好消息就是我们可比蜘蛛要聪明得多。对于寄生虫是如何操控宿主的,特别是当宿主是人类的时候,我们了解得越多,就越容易控制它们的影响及结果。有的时候,对付那些具有威胁性的寄生虫,唯一有效的办法可能就是将它们彻底消灭以阻断其繁殖行为,比如像对付麦地那龙线虫那样。而有的时候,正如你很快就会看到的那样,我们也许将使寄生虫朝着一个相对良性的或者至少伤害较小的方向进化,毕竟,在进化记录中已有充分的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你只需要想一想肠胃中的细菌是如何帮助消化你午饭时本不该吃的那一品脱哈根达斯冰激凌的,你大概就能理解了。

刚地弓形虫(T)是一种几乎可以感染所有恒温动物的寄生虫,但是这种弓形虫的繁殖能力只能在猫的体内延续下去。刚地弓形虫通过在宿主体内复制自己进行无性繁殖,但是它只有在猫的体内才会经历有性繁殖,并产生新的卵囊或孢子细胞,从而可以继续寻找新的宿主。受感染的猫会通过粪便传播卵囊。卵囊具有双层囊壁,是一种生命力非常顽强的小生物,对酸、碱、消毒剂均有相当强的抵抗力,在极端恶劣的环境中能存活一年之久。当啮齿动物、鸟类或其他动物吞食了卵囊以后,它们就会被感染;动物也可能因为吞食了受感染的动物的肉而被感染。人类如果食用了未煮熟的肉类、未洗干净的蔬菜,或者处理了猫砂,也可能摄入卵囊。

猫食()。

而这也正是刚地弓形虫的求生之道。

考虑到弓形虫可以对啮齿动物的大脑化学反应产生重大的影响,科学家寻找证据去证明寄生虫同样会影响人类也就不足为奇了,而且确实有证据表明,与未感染者相比,弓形虫感染者的行为会表现出一些细微的差异。同样,究竟是弓形虫感染引起了行为的改变,还是具有这些行为倾向的人更容易接触弓形虫,我们依然不得而知——不管怎样,这真的是个饶有趣味的问题。

布拉格·查尔斯大学的一位专职研究人员雅罗斯拉夫·弗莱格(JF)教授发现,感染了弓形虫的女性会花费更多的钱来买衣服,通常她们也被认为比未被感染的女性更具有吸引力。弗莱格教授这样总结他的研究发现:

弗莱格教授还发现,对于感染了弓形虫的男性而言,情况却截然相反。他们会变得不爱打扮、不修边幅,变得不合群,也更喜欢打架斗殴。与此同时,他们也更容易猜疑和嫉妒,并且不太愿意遵守规则。

如果事实证明,弓形虫确实会以上述任何一种方式影响人类的行为,那么这很可能是寄生虫对啮齿动物进行进化操控的偶然影响。这也是弓形虫在人类中可能产生的影响似乎比在啮齿动物中产生的影响要微妙得多的部分原因——操控的目的是让啮齿动物被猫吃掉,因为猫的身体才是弓形虫最主要的生命周期发生的地方。感染人类和其他动物对于弓形虫来说可谓飞来之福。弓形虫体内为了影响啮齿动物行为方式而进化的化学物质,有可能也会对我们人类的大脑产生影响。但是,无论它们会产生何种影响,从进化的角度来看,这都不能算是宿主操控行为,因为寄生虫并不能从中获得任何好处,除非你听说过一种会专门吃穿着考究的女人的猫。

大多数人认为打喷嚏是一种症状,但这只是故事的一半。当机体的自我防御系统觉察到有外来入侵者正试图通过我们的鼻腔进入体内时,就会通过打喷嚏将它们驱逐出去,此时打喷嚏属于正常的现象。但是当我们感冒时,打喷嚏又是为何呢?很显然,我们没有办法驱除已经存在于上呼吸道中的感冒病毒,所以,感冒时打喷嚏就要另当别论了——感冒病毒已经学会通过触发喷嚏反射,将病毒传染给我们的家人、同事和朋友,这样它们就可以找到新的住处了。

是的,打喷嚏的确是一种症状,但如果是感冒引起的打喷嚏,那它们就是有目的的症状,只不过这种目的并不是我们的本意。对于许多我们认为是传染性疾病症状的反应来说,情况也是如此,它们实际上是宿主操控的产物,因为无论细菌或病毒通过何种方式感染了我们,都会使我们无意识地帮助它们成功跳跃到下一个宿主体内。

其他疾病导致的症状则以更加被动的方式操控我们,而无论是哪种方式,其目的都是为了给病原体的传播和繁殖提供便利。霍乱()是一种可以引起严重腹泻的水传播疾病。在严重的情况下,持续性的腹泻会导致脱水和死亡。但是就像蛲虫引起的瘙痒和感冒病毒引起的打喷嚏一样,霍乱引起的腹泻也不单单是一种临床症状,而是病原体传播的一种渠道。正是通过这种渠道,霍乱病菌才得以进入水源中,并且能够不断地找到新的宿主。

疟疾也有操控人类宿主的独特方式,它会让我们变得无能力()。感染了疟疾的患者会经历可怕的全身发冷和发热的周期性循环,并伴有虚弱和疲乏的症状。想象一下,当你卧病在床,虚弱得连胳膊都抬不起来时,此时的你无疑是蚊子的绝佳目标。当蚊子叮咬了感染了疟疾的人类,便会染上大量的疟原虫,然后这些携带疟原虫的蚊子飞到别处,就会继续感染别的宿主。

虽然我们对微生物如何操控人类宿主的研究才刚刚起步,但是目前已经有了一些令人惊讶的发现,这些发现有助于我们深入了解各种疾病的病因并找到潜在的治疗方法。我们在前面已经讨论过,如果弓形虫从猫的身上传播到了猫主人的身上,有时可能会引发精神分裂症。最近,又有研究表明(虽然饱受争议),儿童的强迫症和链球菌()感染之间可能也存在着某种联系。

链球菌家族是引发一系列人类疾病的罪魁祸首,链球菌性喉炎()、猩红热()、细菌性肺炎()和风湿热()等疾病都同它们脱不了干系。许多类型的链球菌都表现出一种被称为分子模拟()的现象,它们伪装出人类细胞的特征,以达到欺骗免疫系统,免于被监视、被攻击的目的。链球菌模拟的细胞包括心脏细胞、关节细胞,甚至还包括大脑细胞。通常情况下,当你的体内存在细菌感染时,你的免疫系统会产生抗体来攻击入侵者。但是,当入侵者通过分子模仿部分伪装,它们可能会引起自身免疫性障碍。此时,免疫系统虽然可以识别出细菌入侵者造成的威胁,但是它产生的抗体会敌我不分地攻击所有类似于细菌的细胞,包括人体自身的细胞。这就是为什么有些患风湿热的孩子最终会有心脏方面的问题——抗体会攻击心脏瓣膜,因为感染的细菌在某些方面与它相似。

美国国家心理卫生研究所的研究员苏珊·史薇多博士(D.SS)认为,某些链球菌感染可以引发自身免疫性障碍,导致抗体攻击基底神经节,而基底神经节正好是大脑中具有运动调节功能的区域。研究人员把这种情况称为PANDAS(俗称熊猫病),即伴有链球菌感染的小儿自身免疫性神经精神障碍。根据PANDAS患儿父母的描述,患儿通常会在一夜之间发生令人心碎的转变:感染后不久,患儿会突然出现重复性的抽搐、不受控制的触摸行为,以及严重的焦虑。

目前尚不清楚这一现象是否也是细菌操控宿主的方式,判断的依据主要是宿主行为的改变是否有助于细菌的传播。当然,从理论上讲,我们不难想象,PANDAS患儿不受控制地、反复地触摸玩具、家具和其他孩子,是如何帮助病毒进行传播的,但还存在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强迫症与链球菌感染之间的关系不是细菌操控宿主行为本身的结果,而是细菌欺骗免疫系统过程中的副产物。

但是有一点是很明确的:我们正处于了解传染性病原体是如何通过五花八门的手段来影响我们行为的初级阶段。一项全新的研究正试图证明性传播疾病确实可以影响性行为,当然我并不是说这种影响会把一个快乐的已婚男人变成一个贪得无厌的骗子。事实上,这不一定是病毒(或真菌、细菌)的真正用意。从宿主的角度来看,过多的性滥交可能会使宿主患上其他危害性更大的疾病,宿主体内的寄生病原体会被困在这个宿主的体内,无法四处传播。从性传播寄生病原体的角度来看,它们可能希望你发生较为频繁的性行为,但绝对不希望是太频繁的性滥交。

影响人类性行为的疾病也是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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